都是我编着玩的，千万不要上升真人！

【资料图】

唯粉不要出警我，不喜欢请划走。

《苦瓜》（二十四）

“陈雨菲，你把我放下。”

“我放不下。”

车里沉默良久。

石宇奇突然叹了口气，“你又骗我。”

“我没骗你。”

他苦笑，“你连一句喜欢我都不肯跟我说……”

陈雨菲打断他，“我喜欢你。”

“你还在骗我！”他语气变得激动，“你总是骗我，那年苏杯你就骗我羽毛球是你男朋友，全运会你骗我你一点都不紧张，你说要跟我去看电影也不记得，你骗我说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陪着我，你到现在还在骗我。”

受酒精影响，他说起话来黏黏糊糊的，落在陈雨菲心里，又像是钝刀子割肉。

“石宇奇，陈雨菲一直骗你，你还喜欢她吗？”

他往靠背上一靠，嘴角翘起来，“喜欢。”

她装作很严肃，“那我们去找她算账。”

他立马接话，“不算账，不要AA。”

陈雨菲心里一颤。

她放缓了语气，“那我们去问问她，为什么要骗你，好不好？”

他神智不清，根本没心思想着陈雨菲就在跟他说话，只是一个劲摇着头。“我不去，我怕她生气，一生气，不要我了怎么办？”

“许之涵那么好，她要是喜欢上他怎么办？”

“她跟许之涵一起旅行了那么久，她要是跟他在一起了怎么办？”

他身体靠边上缩了缩，“我不敢去。”

陈雨菲从镜子中看到他，从车上下来，坐到后排他的旁边。

她轻拍着他胳膊，“陈雨菲不会喜欢别人，也不会跟别人在一起，她喜欢的人，是你。”

他别过头去。

“不是，是因为我对她太好了，她感动了，才跟我在一起的，换个人，她也会这样……”

“我失去她了。”

“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离她远远的。”

“就像过去，我跟她当个队友，不好吗？”

陈雨菲觉得眼睛发酸。

石宇奇醉醺醺的，突然开始唱歌。

这首歌，跟石宇奇以前唱的歌相比，实在算不上多好听。咬字含混不清，唱得断断续续。

没有伴奏，他声音很大，慢慢带着哭腔，似乎要借这首歌把心里所有的痛苦都唱出来。

唱到最后，他开始小声啜泣。

“上天啊 难道你看不出我很爱她

怎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 你要拆散他们啊

上天啊 你千万不要偷偷告诉她

在无数夜深人静的夜晚 有个人在想她

以后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不在她身旁你不能欺负她

别再让人走进她心里

最后却又离开她

因为我不愿再看她流泪啦

上天啊 你是不是在偷偷看笑话

明知我还没能力保护她 让我们相遇啊

上天啊 她最近是否不再失眠啦

愿世间温情化作一缕风 代替我拥抱她

以后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不在她身旁你不能欺负她

别再让人走进她心里

最后却又离开她

因为我不愿再看她流泪啦

希望我的努力能够赶上她

有天我能给她完整的一个家

可若你安排了别人给她

我会祝福她

上天你别管我先让她幸福吧

上天啊 这些晚上我对你说的话

你别不小心漏嘴告诉她 我怕会吵醒她

上天啊 你千万不要偷偷告诉她

在无数夜深人静的夜晚 我依旧在想她”

陈雨菲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她强忍着不哭出声，一边轻抚着他后背。

渐渐的，车里没有了声音。

她又坐回驾驶座，把车慢慢开回了家。

她拖着他沉重的身体，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

她犹豫不决地伸出手，把拇指覆盖在锁上。

门一下子打开了。

她吃惊地张了张嘴巴，接着把他带到卧室里，放到床上，拉好窗帘。

“芋头”听见了动静，跑过来看，一看陈雨菲来了，高兴地蹭着她的腿，然后开始叫。

她伸出食指，示意它小声一点。

石宇奇一沾床就立马睡着了。

她帮他脱掉了外套和鞋子，又去卫生间把毛巾打湿，给他擦脸擦手，然后帮他盖好被子。

她一转头，垃圾桶里，放着吃完的外卖盒。

家里没有蜂蜜，没有牛奶，没有水果，冰箱空空如也，她只好从网上叫了解酒药。

等着的工夫，她想起了什么，便出门轻轻把门锁上，重新按了几个数字。

意料之中，门又打开了。

他没有改密码，也没有删指纹。

陈雨菲的眼里瞬间蒙上一层雾气。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再次走进卧室的，只觉得心里像坠着什么似的，特别沉重。

猫咪一直蹲在椅子上，瞪大眼睛看着他，看她进来，又看看她，似乎很是害怕。

“没事儿，爸爸酒喝多了，休息一下就好。”

“爸爸和妈妈也会好的。”

她坐到床上，靠着床头，歪头看着他。

他皱着眉，整个人缩成一团，呼吸很重，睡得不踏实，肯定很不好受。

喝了酒不好受，唱歌不好受，说话也不好受。

陈雨菲摸着他的头发，轻声说着：“对不起。”

从前，他会为了她的梦想闭口不言。

如今，他又一次次向她直截了当地表达爱意。

他给足了她安全感，是因为他没有安全感。

她也没给过他安全感。

正想着，罗导发给她一条消息。

“有些事，你还是要说出来，大家都说你无所谓。，但是我知道，其实你很在意，有些在意，也应该让你在意的人知道。”

她回了个，“谢谢罗导，我明白了。”

听见敲门声，她到门口接过解酒药。

她把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轻拍他，叫他起来，“石哥，我们先把药吃了。”

他一边捏着昏沉的头，一边费力地睁开眼睛。

他的意识还没有清醒，眼神发直，辨不出眼前人的模样，心里烦躁得不想说话。

他任由陈雨菲把药递给他，又把杯子放在他的嘴边，然后喝下一大口水。

也许是面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

也许是酒精的催化。

他伸出胳膊，一下子抱住了她。

他恳求着，“你别离开我。”

陈雨菲拍着他的后背哄他，“我不离开你。”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

他听完开始笑，“你不许再骗我了。”

“我不骗你。”

他满意地松开胳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陈雨菲看着他嘴角隐隐约约的一抹笑，也笑着往上拉了拉被子，然后靠在另一边的床头。

红彤彤的太阳升上了天空。

石宇奇按了按还有些发胀的头，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他完全睁开眼，发现陈雨菲在他旁边睡着了。

她的头斜着倚在床头上，身上穿着卫衣和长裤，没有盖被子。

他动动手，才发现她一直在牵着他。

陈雨菲看起来很疲惫，脸色发白，眼袋好重。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眉眼。

他记不起为什么陈雨菲出现在这儿，也记不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孙导和罗导叫他吃饭，他喝了很多酒。

陈雨菲，是照顾了他一夜吗？

她感觉到了旁边的动静，也慢慢地把眼睁开。

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她打了个哈欠，问他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或者吃点东西。

石宇奇摇摇头。

听见了“芋头”的叫声，她抽出手，笑着跟他说：“我先去喂猫，你再躺会儿。”

石宇奇看着她的背影，感到疑惑。

她自然的，就像他们从没有吵过架，从来没说过分手。

陈雨菲忙完猫咪的事情，又拿着面包和水进了卧室，“石哥，这个味儿的面包我不喜欢，你下次换一种，还有，你准备点香肠黄油什么的，光吃这个太干了。”

石宇奇已经坐起来，靠着床头揉太阳穴。

他实在听不懂陈雨菲说的话。

这也不是分手的人该说的话。

“菲菲？”

她语气轻松，“怎么啦？”

“昨天晚上……”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想从她那获取一些昨晚的信息。

“昨天晚上，你喝多了。”她解释得简单直白。

“那我……说了什么吗？”

陈雨菲眨眨眼睛，“不记得了。”

他更迷糊了。

她把面包递给他，“先吃东西，吃完再说。”

石宇奇接过，嚼了几口，却食不知味。

吃得差不多了，他看着陈雨菲。

“你要跟我说什么？”

陈雨菲靠在床的另一边，拿出手机，凑到他面前，“我想给你看照片”。

“我旅行的时候，第一站去的加拿大。这是班夫公园，你看，那里的山和湖，都是蓝色的。我记得那天我4点起床看日出，困得不行……”她一边翻照片，一边笑着跟他说。

石宇奇虽然不明所以，但并没有打断她。

“后来，我又去了哥伦比亚，太热了，我就买了条裙子，那是我成年后第一次穿裙子。”

“这张是智利的安第斯山，我去的时候，正赶上下雪，你看，山上都是雪。我又赶紧把裙子收起来，换上羽绒服……”

她笑得开心，他也跟她一起笑。

“这几张是我去东南亚拍的……”

“我还去了澳洲，在澳大利亚徒步走完了格兰屏。累死了，一点不比咱们以前训练量少。”

“这张是惠灵顿山的日出，跟加拿大不一样吧”

“再后来，我去了新西兰……”

她顿了顿，慢慢收了笑容。

“我跟许之涵就是在新西兰认识的。”

石宇奇面色一冷。

“他对我很好，一路上帮我做翻译……”

“我们那时候，也算是无话不说吧。”

“后来，我和他一起去日本，在富士山的时候，他跟我表白。”

石宇奇心里被扎了一下。

陈雨菲倒是没什么顾忌，还是继续说着。

“他问我，要不要跟他去欧洲。”

他终于开口，“你怎么说的？”

她突然笑起来，“我不是回杭州了吗？”

他低头笑了一下。

陈雨菲看着他，“提起欧洲，我就会想到伯明翰，想到万塔，想到欧登塞，想到巴黎。”

她眼圈开始微微泛红，“在伯明翰，我们拿过冠军，也一起拿过亚军，欧登塞是那年你复出后拿第一个冠军的地方，还有万塔，我们在那打过苏杯，巴黎，是你最后一次奥运会。”

“许之涵想让我跟她去欧洲，我没同意，因为除了你，我不想跟任何人一起去……”

他的眼泪落了下来，又用手抹去。

“这次旅行，跟许之涵完全没关系”，她拉住他的手，“那时我的心里，全是你。”

“我拍的每一座山，都是你。”

“你退役那天，我比你更难受。”

“那年苏杯，你不在，我带着你的球拍上的场”

“但是你不喜欢我，你还要给我介绍对象”

“退役了，我不想打扰你，所以强迫自己不去找你，不去联系你，不去关注你”

“可是没有用，我还是会想起你，所以我选择了出国”

他偏过头，流着泪看着她。

“我在加拿大的时候，觉得离你好远啊，后来到了东南亚，想着终于离你近一点了，最后我回到杭州，杭州到南京有280公里，我离你最近，也还要有280公里”

她开始低声啜泣。

“在印尼，我去看了一场比赛。我当时在看台就想，石宇奇在干嘛呀？天气不好的时候，他的脚是不是还会疼，南京那时候总是阴雨天”

“你看，根本没有用，我就算走遍了世界，还是会想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但是我不能告诉东萍，不能告诉罗导，更不能告诉你”

“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听你唱歌，然后就会觉得好可惜，石宇奇从来没给我唱过歌”

她肩膀一抽一抽的。

“你知不知道许之涵比你好一万倍啊！可是我心里就是喜欢你，我能怎么办”

“我也相过亲，我也想过随便找个人结婚算了，可我的心不许我这么做”

“一想到不是你，我也不知道谈恋爱或者结婚还有什么意义”

“我跟你在一起，不是感动，不是冲动。”

“我喜欢你，不知道已经多少年了。”